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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二十八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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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二十八話 尋仇的九嬰】

桀不訓:“你們已經有兩天沒來了啊!”

今小茜:“抱歉抱歉,因為我生病了,耽誤了些時間。”

這時慕上珍珠已經穿好行裝正在將鯤骨鏈束在腰間:“正好我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。”

她準備和大家一起接著上次的路繼續向北,尋找銀發白衣人的線索。

“這次不要再出什麽意外才好。”河必舞蹲在地上用手撓著玲瓏後頸上的毛,玲瓏正伏頭專心舔舐食盆中的牛奶。

阿飄端著碗靠在阿姐身旁喝自己那一份。

乙布留在村裏照看阿飄和阿姐。

“只有一天時間,我們要盡快趕到下一個村子。”在上顏道。

一想到上次遇到鈴鐺的意外,那個意外純屬意外,這一次一定要找到銀發白衣人的下落。

在上顏和今小茜,桀不訓和慕上珍珠,河必舞抱著玲瓏,一行人整裝待發。

剛走出村口不遠,卻見原本在村外耕田守林的村民們一個個盡數往回跑,身後樹林裏鳥獸盡散。

村民們邊跑邊丟鍬棄斧的大喊:“救命啊!!有怪物啊!!”

異界是上古聖域,通人言知人性的異獸不在少數。

在上顏等人逆著人流沒走幾步,就見一只長著九個腦袋的怪物從林間直起巨大的身子,周圍的樹木矮丘如雜草般被怪物蹍在足下,怪物口裏噴雷吐霧,驚得村裏的人們慌忙四散。

“這是什麽東西?”河必舞問。

“九嬰。”慕上珍珠解開身上的鯤骨鏈,這種異獸她以前聽說過,異常兇殘。

在上顏心中暗道不妙,這只怪物和他之前殺死的龍傲長得很像,並且這只更大,腦袋更多,看起來更殘暴。

九嬰在四散的人群中註意到了在上顏等一行人。

它支起九顆腦袋,定定望著在上顏。

“就是你吧,在上顏,殺了我的兄弟龍傲的人!”其中一顆腦袋說。

看樣子是來報仇的。

“是又怎麽樣!”在上顏直面眼前的龐然大物道。

“把我兄弟龍傲的靈力還回來!我不想他的靈力落在你們異人手中。”九嬰不由分說,中間那顆腦袋直直擊出一道靈力。

在上顏縱身閃過,剛剛站的位置被擊出一個大坑。

“異人奪靈不是常態嗎!”在上顏道。

九嬰中間的腦袋側頭望著在上顏:“那是你們異人的想法,你們異人以靈力至高為志向,相互屠殺噬靈,還馴服我們異獸也加入爭鬥,若有不從便殺之取靈,在上顏,你殺了我兄弟也是因為想馴服它吧!”

在上顏望著九嬰並未接話,只看著九嬰其他皆在蓄力的腦袋,對一旁的河必舞道:“帶小茜離開這裏!”

話音剛落,九嬰嘴裏的數團靈力如天降隕石一般,墜入在上顏所在位置。

所有人四散躲避。

一陣轟鳴塵起。

靈力激起地上的石塊不斷掉落。

在上顏站的位置被巨大的塵埃包裹。

被河必舞掩護的今小茜對著在上顏的方向大喊:“在上顏!”情急之下,想要上前,被河必舞死死拖住。

桀不訓護著慕上珍珠躲閃到一塊稍遠的崖石後頭,河必舞拽著今小茜也往那個方向撤去。

眼見在上顏站的位置塵埃四起,毫無動靜。九嬰矗立在樹林之上,心裏尋思著:“那小子就這麽死掉了?”

卻看見塵埃漸散中,一個人影手握銀刃在塵幕中顯現。

在上顏靈力護身,身後是被九嬰擊出的巨坑。

竟然擋住了自己的靈力,九嬰頗有些意外的說:“你倒還有些身手。”

“龍傲是我殺的沒錯,但是他的靈力不在我這裏!”在上顏一字一句道。

“你唬誰!龍傲向來與世無爭,但你們異人總想馴服它,馴服不了殺之取靈,你說殺龍傲卻沒取靈,這話恐怕沒人相信!”

說罷,九嬰九首皆口含靈力。

要同九嬰講道理不太現實了,在上顏也凝起靈力,銀刃刃尖上靈力的光芒令在上顏雙眸盡掩在銀發下的陰影中。

在上顏面對九首皆含靈力的龐然大物,相當於是以一敵九,今小茜看到這情形,心中萬分焦急。

“住手!”她跑出崖石,“龍傲的靈力不在他身上,是在一個叫雀褐的老頭那裏!!”

昂首吶喊,對著眼前的巨獸,盡管有些怕,卻更擔心他。

九嬰九首微微偏過其中一只腦袋,看著眼前如蟲蟻般的女人,不由分說的就朝她吐出口中的靈力。

“小茜!!”在上顏驚呼。

鯤骨鏈一頭擊中撲向今小茜的靈力,河必舞一個縱身,撐著護體抱著今小茜滾向一邊。

眼見今小茜躲過一劫,在上顏轉過頭望著九嬰,眸底噴著怒火,劃出一道“鳳凰泣血”的招式,泣血鳳凰嘶鳴著朝九嬰八口噴出的靈力呼嘯而去。

一道,兩道……“鳳囚鳴”擊碎了三道靈力,最終碎在第四道靈力裏,剩下四道靈力吞噬了泣血鳳凰朝在上顏撲去。

今小茜坐在塵土裏,眼見著四道靈力朝著在上顏如光蛇直趨,又掙紮著要站起來撲過去。

“今小茜,你冷靜點!你這樣會讓在上顏分心的!”

河必舞緊緊拽住今小茜,“你要相信在上顏,相信他能護自己周全,能保護好你,保護好身邊的人!”

今小茜眼神疏遠的回望他一眼:“小舞你什麽也不知道,想守護一個人的心情!”

“可是這裏是異界,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身處險境,一個不小心甚至連命都會沒有!”

“所以,沒人幫他嗎?”

“幫?怎麽幫?”河必舞望著碩大的九嬰,對手那麽強大,一個不小心,連命都會沒有。

今小茜:“在上顏會死嗎?”

河必舞:“不知道。”

“那我能為他做些什麽?”

“相信他。”河必舞轉頭望著躲過靈力,奮起還擊的在上顏。

相信他,她能為他做的只有相信嗎?相信他,能全身而退,相信他,能凱旋而歸。

他身為異人,爭鬥便是宿命。

他活在這樣的世界,她卻無法參與,但也無法自拔。

對他的情感最初只是清淡眸間的流轉,不知不覺,數個日夜身影不離的相伴,竟早已滲入心扉……她喜歡他,這樣的在上顏。

在上顏左肩被九嬰靈力擊中,衣衫下,新傷覆蓋了舊傷,可眼裏的眸光依舊清冷。

四周的地面坑窪,塵土飛楊。

崖石後的慕上珍珠握著鯤骨鏈,猶豫再三,還是跑出去。

桀不訓一把抓住她:“你幹什麽?”

“去幫他。”

“那只九頭怪找的是在上顏。”

“我是他的守護氏!”

慕上珍珠掙開桀不訓的手,跑了出去,和在上顏並肩。

桀不訓一錘大腿,拔出身後的鏟塵鍬也跟著跑出去。

從阿飄家跑出來尋找桀不訓的乙布在他身後喊:“少爺,危險,不能去啊!”

河必舞見眾人都走出去了,對今小茜說:“你在這裏躲好!”

說罷,也跑出崖石,玲瓏三步兩步縱躍到河必舞身上。

“玲瓏?”河必舞想著要把玲瓏送到今小茜手上安全些,玲瓏輕舔河必舞的臉頰,喵嗚了一聲,似乎讓他不必擔心。

玲瓏也是異獸,但凡異獸都有靈力。

“那你要保護好自己!”河必舞將玲瓏揣進自己的懷裏。

在上顏,慕上珍珠,桀不訓,乙布,河必舞,一字排開在九嬰面前。

九嬰殘烈,異界皆知,但它身為異獸恪守古訓,從不惹事,異獸自古就是為上古神人添靈加力的馴服之獸,自從天地大亂,女媧將異人異獸趕進異界,上古神人的後人天族衰落,異獸沒有了能馴服他們的異人,便逐漸離散漂泊。

異界爭鬥,不想幹人等不會多管閑事,事不關己,沒人會冒著生命危險插手與自己無關的事。

今天的場面,九嬰還是頭一次見,它點名要對付的是在上顏,但此刻站在在上顏身邊的一群人,顯然是不相幹人等。

“你們都是來找死的?”九嬰問。

“誰死還不一定!”慕上珍珠回答。

“我只要在上顏的命,其他人給你們機會,現在統統退下還來得及!”九嬰說。

“給你機會,現在逃走還來得及。”河必舞道。

局勢令躲在暗處的籬茉出乎意料。

無意路過此處,見到在上顏和九嬰苦戰,她本打算在上顏無力抵抗的時候出來相助,能令他摒棄前嫌,可是九嬰太過殘烈,她躲在巖後猶豫著遲遲未出手。

如今眾人蜂擁而上去幫在上顏,籬茉望一眼崖石後的今小茜,現在只剩她孤身一人。

籬茉示意了一下身後的隨從,立刻有幾個身影向崖石後面悄悄潛入。

眾人之中河必舞靈力最弱,九嬰也意識到了這一點。

它其中一首朝他擊出靈力,幾番攻擊後,河必舞的護體結界已經開始不穩。

他只會躲閃,肉掌擊出的靈力幾乎全都湮滅在它的靈力攻擊之下。

九嬰口吐靈力,河必舞縱身一躍,還沒落穩,它又調來一只頭上帶角的獸首,口中凝出的藍色靈力,如閃電般朝河必舞擊去。

藍靈耀出的巨大光芒幾乎湮沒了白晝,河必舞的臉在耀眼的藍光下被映得慘白。

***

藍靈如噬人猛獸張著大口,一路直直向前。

要躲已經來不及了。

河必舞只擔心懷中的玲瓏,一邊擊出肉掌的靈力,一邊拎出懷中玲瓏朝安全處擲去。

肉掌靈力如石投大海,不帶一絲波瀾的被吞噬。

玲瓏在一瞬間竄上河必舞的手臂。

“小舞!”

待被各獸首糾纏的眾人驚覺領悟,河必舞已被洶湧的藍靈翻滾著淹沒了。

慕上珍珠奮力擲出鯤骨鏈一端,纏住帶角獸首,收鏈用力一拉,帶角獸首被曲得頭幾欲貼地,如同一棵將被折斷的彎柳,桀不訓揮動鏟塵鍬,一道彎弧的光影下去,獸首連皮帶肉的綻開。

九嬰疼得其他獸首皆揚。

乙布掌心結出各異靈花靈草,花草如箭射向九嬰,九嬰獸首被花粉草香刺激得閉眼鎖鼻,連連避讓。

眾人終於得以小口喘息。

在上顏朝河必舞的方向趕去。

那個地方,遮天蔽日的煙塵正散,只見塵土飛揚之間,一道赤色結界正瑩瑩發著紅光,河必舞籠罩在這層紅光之中,站在他頭頂上的玲瓏九尾皆張,如一朵白蓮般,額上的蛇形紋散發著幽光,如粼粼水波,層層疊疊。

“那是玲瓏的結界!”

慕上珍珠縱身越過一道靈光,剛落地便被眼前景象驚艷,完全沒在意頭頂上射來另一道靈光。

“珍珠,小心啊!”

桀不訓撲向慕上珍珠,手中鏟塵楸一揮,擋掉靈光。

他身後的乙布早已嚇得魂不附體,他萬萬沒想到怕死的桀少爺會縱身救人。

“桀少爺,你別嚇死我啊!”

九嬰也註意到了河必舞頭上的玲瓏,它沒想到這群人中會有人養著九尾獸。

同是異界神獸,皆知底細罩門,況且九尾獸的結界專攻九嬰。

“九尾,你竟選擇這種人!”九嬰頗有些意外。

玲瓏九尾皆張,蛇形紋打開羈鏈,代表此生便認定足下這一個主人。

九尾獸竟然會選一行人中靈力最弱的人!

九嬰繼續道:“他的靈力那麽弱,恐怕都不能助你化成人形,還是他們特意捉你逼迫於你,如果這樣不如連這仇我也一並幫你報了!“

玲瓏朝九嬰喵嗚一聲。

九嬰道:“可是我們異獸挑選主人,理應挑選靈力強大的,異獸和異人相輔相成才是相處之道,不光能給異人添靈加力,自身也可以受異人靈力滋養!”

它看河必舞一眼,此刻的河必舞正凝結手中靈力,上面有幾道如焰紅光纏繞,他感覺體內縈繞著比以往更強大的氣息,他知道,那股氣息來自玲瓏。

九嬰已經沒有了打鬥的念頭,意外遇到和自己頗有淵源的九尾,它卻臣服於一個意料之外的弱者。

哼!它才不會隨便選一個異人,匆匆了結此生。

“今日就到此為止吧!”九嬰說。

這一場爭鬥本來是九嬰先挑起的,現在它卻說要到此為止。

“你休想!”河必舞怎麽會放過這個差點要了自己和玲瓏性命的怪物。

河必舞擊出手中靈力,靈力如同紅色巨柱,橫著朝九嬰擊去,九嬰吐出靈力迎擊,兩道靈力在交接處激起巨大光芒。

風起塵湧之後,地上出現一個巨坑。

“九尾獸,你還未成形,若要真打,你未必是我對手,而且,“九嬰中間一首乜視在上顏,”他的女人好像被人擄走了。”

在上顏這才驚覺回頭,崖石後面早就空空如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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